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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级别:省级

语   言:中文

周   期: 月刊

出 版 地:湖北省武汉市

开  本: 大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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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浦已故作家许仲民《太湖走龙船》首发︱附张加强、高锋重磅序文

时间:2021/04/10  点击:501


          2021年4月7日下午,由长兴县文联、夹浦镇人民政府主办,长兴县作家协会承办的夹浦已故作家许仲民小说散文选《太湖走龙船》首发式在夹浦镇举行。知名作家、县作协名誉主席张加强,著名作家、著名剧作家高锋,夹浦镇党委书记沈强南,县委宣传部部务会议成员、文联副主席佘金龙,县文联秘书长、县作协主席田家村,市作协副主席、知名文学评论家沈健和作家代表,夹浦镇相关村党支部书记,夹浦镇中小学、幼儿园负责人,许仲民妻子王汝华,女儿许晓薇等亲属代表共30余人出席首发式。首发式由夹浦镇党委委员、副镇长钱锡花主持。 知名作家张加强讲话 知名作家高锋讲话   夹浦镇党委书记沈强南致辞 夹浦镇党委委员、副镇长钱锡花主持首发式 县作协主席田家村介绍《太湖走龙船》出版情况 评论家沈健讲话   许仲民妻子王汝华介绍许仲民生平   

许仲民女儿许晓薇致答谢词  

  许仲民热爱文学、热爱生活、热爱夹浦,他用短暂的人生书写和赞美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在他逝世25周年之际,夹浦镇人民政府、县作协和许仲民妻子一起努力,将其作品结集公开出版,圆了这位已故夹浦乡贤生前的梦想。张加强、高锋(本文后附张加强、高锋序文)、田家村、沈健等许仲民生前好友为该书作序,对许仲民的作品在艺术上和思想上进行了充分的肯定。

张加强、沈强南、佘金龙向相关单位赠书 

 

 

 

 

  长兴作家代表胡加平、曹秋华、钱爱康、陈曦、戴国华、倪满强、殷春萍、余云飞、张淑媚等参加了首发式。

 

 

 

 

  守湖人(代序一)  

  文\张加强  

  24年前,许仲民就为自己的作品集写好了自序和后记,准备出版,却不料放下书稿驾鹤西去,如太湖一水幽远。今天许仲民夫人将书稿从“水中”捞起,由夹浦镇政府力助、长兴县作协整理,在仲民西去25周年之际将其出版。一部旧作,今天读来,依旧清新。 

  上世纪80年代,长兴的作家被戏称“两两三三”,两许两田两周,许胤丰、许仲民;田新潮、田家村;周克瑾、周龙瑞,他们都有不俗的人品和文名,只是许仲民早早地去了远方。 

  一个久远的春日,我去夹浦文化站看许仲民,如电影初创时的黑白片岁月,老街石板路上行人虽不讲究礼数,但人性干净。青石板铺进初醒的文明,人们在这里过乡间式华贵的生活。许仲民的办公间在镇机关老二层楼边,院子空落,人民政府机构的静态很独特,老楼泻下阳光也泻下杂音,是基层组织制造不朽的一种方法。 

  许仲民在他脱漆开裂的办公桌前让我看他的《芦花》,简陋暗淡的屋里堆满了书和稿,已经属于那个年代的闲云野鹤了。他说:很乱,去街上走走。于是,我们走在大路上。 

  夹浦老街,一条贴近太湖的石板铺就的街路,杨柳依依,湖水涟涟,捣衣声声,桃樱浮笑之时,能读书写字自是极好的。临湖低矮棚户透着智慧的远瞩,只需看一眼刻骨于心。瞬间凝成永恒,在这里是真的。 

  许仲民属于玩命式的汉子,路遥式的写者,早年的文学理想主义者。夹浦老街的文化路途透着历史的光泽,给了他心井与墨痕,走在水边石路,有旧时代回音。太湖给了许仲民生活经验,他注视着湖面,打捞属于自己的文字,他在湖边写下了《浮渚墩上人家》《太湖走龙船》《虾味》《太湖滩簧轶事》等散文小说,他说,守着湖岸,总会见些鱼虾。这也是我日后写《太湖传》的最初感应。 

   

1984年,许仲民(后排右二)出席湖州市首届文代会 

  一个秋日,太湖的帆船贴近驳岸,许仲民的小说让某官员对号入座,构成平常中的非常,面临“归田”。许胤丰爱才,从杭州赶来“拜佛”,算是过了一劫。 

  后来,也许因为官场中这类的内涵很难觅得,许仲民被调到县机关,终日在泡茶读报中“炼性”。再后来的某一天,他感觉身体不适,骑自行车去人民医院就诊,竟然确诊是肝癌晚期,没几个月,便撒手而去。自行车还在墙角孤独地等待主人。 

  那个年代,写作不是消遣,是悲悯中享沙沙笔响,书卷气的脸总有一丝顽固的忧郁,穿心而来。夹浦临水,长期坐在水岸的许仲民,他的文章听得到水声,每一页稿纸都清楚古镇的份量。 

  作家高锋是许仲民铁杆好友,当年常来夹浦与许仲民聊故事。仲民要出书,得告诉这位老友。电话探去,正忙他的电视剧创作与拍摄,我说给许仲民的书留下点文字吧!只半天,高锋微来了他的《空格》,尽显大作家的格局,敬佩至致。 

  马可·波罗环太湖印象最好的一段在夹浦,路人温文尔雅,穿绫罗绸缎。夹浦的空气里充斥财富,古街因之早早地湮没在水汽中,老一点的夹浦人为古街的消失痛心疾首。但是,临湖老街作为一种文化,一直留存着。 

  夹浦镇政府近年资助出版《臧懋循集》《元曲选》后,又助一直守着太湖的本土作家许仲民,偶露一种适时的执政文明。腰缠万贯依旧尊敬长袍马褂、青面布鞋,昭示着地气的博学。   

(张加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作家,代表作有《太湖传》《湖州传》《顾渚山传》《湖州之远》等16部,其中《太湖传》入省委宣传部精品扶持工程,并获三毛文学奖,作品曾入选《中国世纪经典散文》。)  空  格(代序二)  文\高锋  进了山,会想到云;去了湖,会想到岸。那是因为,到了一个不常去的地方总会往高处想、往远处想。长兴的夹浦那时候是公社所在地,一条老街、一个电影院,再往前走,就是太湖边的芦苇滩。电影院后头,有个破破烂烂的低矮小瓦屋,一二十块砖头从瓦屋的门前铺到湖边,一张沾着泥的地膜塑料被四个竹竿撑着,当成了雨棚。棚里整日坐着一个姓陈的男人,日夜守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渔网,落水起水,网到些小鱼,就让女儿去灶台上炒了,当作下酒菜。夹浦人都说,此人是个懒汉,什么活都不干。可就是有个好处,喜欢给人讲故事。那时候大约是八十年代末,湖州要搞“三套集成”的收编。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差事,也正巧省作协给我请了创作假,我就住到了夹浦,在电影院楼上的一间据说吊死过的人小屋子里安顿下来。夜里听到楼窗下有湖水拍岸的响声,又见到有一盏油灯亮在那儿,就摸黑下了楼,去了那个棚子里,和懒汉老陈结识了。老陈听说我是来收集民间故事的,就特别兴奋地告诉我,长兴有个作家已来找过他好多回,他把会唱的山歌、知道的民间故事,还有一些乡言俚语,都告诉了他。老陈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他每唱一句词,每说一句话,都会被这人记在本子上。他也看到过这人本子上写的字,说,这人的字写得有点像小学生,可长相像个老师。  不久,公社里安排一位“向导”给我,说他能带我到各处把需要的“三套”都能“集成”起来。见了面,我才知道,这个字写得不太好、长相很好的人,名叫许仲民。他的一件长可及膝的纯蓝色中山装,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领子是油黑油黑的,两只袖子也是黑的,左边的上衣袋上插着一支钢笔,四方的大衣袋里放着一个沉甸甸的笔记本。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另一只口袋里还放着两个生番薯,在河水里洗了洗,给了我一个。他在河边一蹲下,我就发现他拴了一条很宽的皮带,像是军用的。  那一天,我和许仲民聊得最有趣的话题,就是太湖到底有多大,湖对面的岸到底有多远。  许仲民说,他坐船去过对岸,但也只是到了那儿的洞庭山。他很认真地告诉我,唐代诗人皮日休说,太湖有三万六千顷,而且顷顷“玻璃色”。我们俩对这个“顷”字到底有多大面积争论不休,可始终没争出结论来。老陈那天正好网到了两条花斑漂亮的“鸡骨郎”,用一把野葱和一把野笋炒了出来,硬要留我们俩陪他喝酒。许仲民的脸黝黑黝黑的,黑里还带点赤色,像是个惯于喝酒的人。可其实他滴酒不沾,老陈硬要他喝一口,他躲不过,做做样子,抿了一小口,脸上那些很粗放的毛孔很快就沤满了血色。现在回想起来,我能想象他的那张脸有点像一颗熟透的大草莓,不过,这颗草莓是四方型的。   

1993年,许仲民与妻子王汝华、女儿许晓薇合影 

  他长了一张国字脸,如果不黑得那么反常,他应该是个美男子。  

  我们俩一块走乡串户,收集民间歌谣和民间故事,许仲民显然比我认真。有一天,在湖边的一个小村子里,见到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嘴里只长着一颗牙,《十八摸》的歌谣正是从这颗残剩的牙里唱出来,有点听不太清。许仲民问我,有没有听清,要是没听清,他让老太太再唱一遍。我说,听清了也没用,“三套集成”也收不进这种乡俗淫词。归途中,许仲民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了很难得的诡意,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两页纸交给我,说《十八摸》的歌词他早就采集到了,你写小说可能用得上。后来,我在一篇叫《神马》的小说中写到了这个细节,《当代》杂志的责编汪兆骞决定拿它当该期的头条稿时,为了保险,把这个细节给删去了。 

  在太湖边采风的那些日子里,许仲民的那条纯蓝色中山装好像一直没换过,穿着的那双沾泥的皮鞋也好像从来没擦洗过。他老老实实、不苟言笑、中规中矩,说话低声慢语,而且从来不修边幅,我当时曾想,许仲民会是一个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文学爱好者吗? 

  正巧省文联的文学杂志《东海》下基层来扶植业余作者,小说责任编辑老汤在湖州市的一个招待所里住下,我和许仲民闻讯赶了过去。在车上,许仲民才害害羞羞地告诉我,他已在《东海》杂志上发了两个短篇小说,责编都是老汤,第三篇小说寄给老汤已经有大半年了,不知老汤这次来湖州会不会和他谈这篇小说。 

  我和老汤是第一次谋面,话不多,可老汤见到许仲民,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问来问去。中午在一个巷子的“荒饭店”里喝了点酒,老汤的脸通红如枣,闪着红光,拍着许仲民的那条蓝色中山装说:你的小说稿,每一页稿纸上都要留好几个空格,是为什么?许仲民憨厚地笑着,直言回话,说空出的方格是因为这些字他写不出。老汤有点生气,说:字写不出,那你为什么不去查字典呢?前两篇小说,都是我老汤给你在空格里作填充的! 

  许仲民那张毛孔粗放的黑色脸庞顿时紫红。 

  我告诉许仲民,我写小说的时候,桌边肯定会放一本《汉语词典》。许仲民说,回到长兴,他就到新华书店去买一本。 

  他的第三篇小说,后来听说几经修改在《东海》上也发了出来。我猜想,在这篇小说稿上,许仲民恐怕没有再给责编老汤留下一个个不写字的空格。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搞文学的人比如今争着想当公务员的人多得多。那时候我们成立的“湖州青年文学社”,一开社就群集了十来个文学青年。记得文学社的第一次活动,就是去太湖边采风。到了湖边,看着远山,看着近水,自然就想起常在湖边走动的许仲民。我曾问他,愿不愿意加入湖州文学社,他笑笑,说自己生活在长兴,离湖州有二三十里路的车程,来参加活动不方便,就不入社了。这事,我至今都觉得很遗憾。那时候要在《东海》上发小说,那真的是难如登天,许仲民却能连着发,不能不说他是湖州这个文学圈里的一个成功人士。后来,我听说长兴的一群业余作者们也结了社,在文化馆创作干部田家村的召集下,把一个县的文学搞得风生水起。 

  听夹浦老陈说古,是件很享受的事。记得许仲民有位好友是夹浦公社文化馆干部,叫臧胜泉,因为是许仲民的朋友,也就成了我的朋友。许仲民没空的时候,臧胜泉就代他领我在各个村到处跑。有时候下雨不便出门,我就到老陈的“鱼寮”里聊天。他说的太湖“孝子鱼”如何用鱼身贴住漏船的窟窿,救了一船人性命的故事,让我听得目瞪口呆,后来我还把它写进了一篇小说里。 

  许仲民也给我讲过一个他收集来的故事:太湖有一条渔船要下沉了,在最底下驮着父亲的是爷爷,驮着母亲的是父亲,驮着儿子的是母亲,直至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就是那个被全家人驮着的孩子。这个故事惊心动魄,我在《天下粮仓》那场万千饥民冲城的重场戏中,借浙江巡抚卢绰的口说了出来,这段长达五分钟的台词,至今还被人传为经典。而让亿万人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正是许仲民,我该谢他。 

  可想对许仲民说一句谢谢的话,却始终没能来得及说。 

  我是从臧胜泉口中得知许仲民去世的消息,为了证实这个噩耗,我给田家村打电话。他说,仲民是患肝病去世的,他年轻的妻子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不幸,特别悲伤。几天后,我和湖州的几位作家一同到了长兴,去许仲民的家,想尽点哀悼之意,可却没有结果。 

  许家是一间被夹杂在层层叠叠破烂建筑夹缝里的小屋子,门上挂着锁。我们没能见到他的妻子,也没能见到他的亲友。家还在,人已走;门还在,锁已锈。在许家这条孤寂的、长着斑斑青苔的巷子里,我长久地站着,看着地面,想着许仲民第一次领我到他家里吃饭的情景,心里难受得像扭绞一般。 

  那天,他领我到家里吃的那顿饭,我记得是一碗面条。 

  面条不就是扭绞在一起的吗?莫非,那碗面暗示了我什么? 

  那时候,他的脸色就是那样的黑,嘴唇那样的紫,眼睛里还时常能让人看出一层黄黄的薄翳。莫非,那时候他就已经病了? 

  再后来,我在杭州见到了《东海》的责编老汤,说起了许仲民的离世。老汤长叹一声,说:早晓得这样,我就不该让他自己给空格填字了。 

  许仲民的一生,就是一个空格。 

  他要留给别人来填写,也留给自己来填写。 

  别人该填的,都已经填写完了,可他自己该填的呢? 

  至今还空着。 

  不久前,我又去了趟夹浦,电影院已不复存在,懒汉老陈的“鱼寮”更是无踪可寻。有人告诉我,这个叫陈继海的懒汉,早在二十年前喝醉了酒,在公路上被车撞死了。 

  人生真的就是一个空格。 

  许仲民和老陈都空空如也地走了,而他们留下的这个太湖,像什么呢? 

  太湖像不像一个还等着生者与死者一同去填充的空格? 

  (高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湖州市文联副主席、湖州市文学院院长,著名作家、著名剧作家,代表作有《天下粮仓》《汗血宝马》《天下粮田》等,作品曾两次获得金鹰奖优秀电视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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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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