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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批评,回归心灵间的素面相逢

时间:2019/08/29  点击:609


       

   作家余华最近来到南京,谈起某次参加文学论坛,发现批评家们会上的发言他都听不懂,“问了下莫言,他也说不懂,这才放下心来”。

  余华的话可能是调侃,但也从某个侧面折射了当下文学批评存在的问题。作为一名文化记者,笔者常穿梭于各大文学论坛和作家作品研讨会,这种和文学界既亲近又非置身其中的关系,有时更能收获一些观察和体悟。有一位知名网络作家的吐槽令人深思:针对网络文学的评论很少尊重网文自身的规律,反倒是读者的反馈比专业批评家更能说到点子上。

  这些声音勾勒出当代文学批评面临的尴尬。一方面,各种文学研讨会满天飞,批评家们个个成了“空中飞人”,奔波转战于各大会场;但另一方面,至少部分的真相是,一些所谓的专业批评,不仅作家们时常不买账,读者也并不买账,当代文学批评最为宝贵的介入性正在遭遇某种程度的悬置。

  那么,文学批评应该是怎样的?业界达成的基本共识是:文学批评是文学活动中的一种动力性、引导性和建设性因素;它包含审美体验、理性分析和价值判断,既推动文学创造,影响文学思想和文学理论的发展,又推动文学的传播与接受;文学批评对作家、读者乃至社会均产生影响。

  文学批评所有功能的实现,通常依托于对作品的阐释、评价。就笔者近两年观察到的情况而言,当下文学批评对作品的阐释存在以下几点不足。

  首先,一些文学批评正在丧失美学洞见,沦为偷懒的批评、“正确的废话”。譬如,批评界对网络文学的研究很少能够深入其肌理,更别提建立起一套符合网文自身规律的批评话语体系,在评价网络文学时,对网络作家精心编织的故事框架、悉心植入的文化意象和鲜明的美学特质视若无睹。而秉持精英文学立场的学院派批评家对网文骨子里的俯视和轻看,更阻碍着网络文学得到公平、公正的探讨。

  相似的情况也出现在科幻文学及改编领域。今年初,根据刘慈欣科幻小说《流浪地球》改编的同名电影火爆,面对这一文化事件,批评家们虽然称赞刘慈欣的科幻为“东方科幻”,将集体主义、故园情感列为东方科幻的特质,但却缺少美学上的见解。就笔者所见,仅有青年科幻作家飞氘的一篇论文,运用卡尔维诺有关文学作品“轻”与“重”的关系理论,对《流浪地球》式的刘慈欣美学作出了独到的阐释:最卑小的个体与最壮阔的时空,最沉重的灾难和小说在星际尺度上最飞扬的想象,人类的情感在冰冷的宇宙中释放的微渺却动人的温暖——在这样的“轻”与“重”之间,刘慈欣演绎了自己的动力学方程,形成了其标志性的美学风格。只可惜,这样的研究文章似乎并不多见。

  其次,“及物的批评”正在成为批评家们标榜的姿态。近两年来,“及物”成为批评界的热词,所谓及物,是指文学批评应当敢于冒犯,成为体现知识分子批判理性的“求疵”过程,是批评者不低于批评对象的对话与“问诊”。但在旁观了众多文学论坛和作家作品研讨会后,笔者最深刻的感受却是:一面是对“及物”的热烈追求,另一面是面对具体作家作品时很少能够做到“及物”,“及物”一词发生的能指和所指的断裂,构成了当代文学界最尴尬的现象。

  “批评家们讲得怎么样?”“哦,几乎全是彩虹屁。”一位95后新闻实习生用青年亚文化中流行的一个词语诙谐地评价某次作品研讨会。这个词语原意为粉丝们对偶像的花式吹捧,把偶像说得浑身是宝、全是优点,而在当下文学界,这种吹捧式批评并不少见。各地作协举办的作家作品研讨会,本可以成为促进作家和批评家们面对面沟通的桥梁,但事实上,大篇幅的空洞赞美、批评家之间心怀默契的人云亦云,让一场场本该充满探讨的研讨会变得一团和气。花式吹捧的背后,是作家和批评家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资源交换,看似“你好我也好”,其实阻碍了文学的实质性发展。

  正如文学批评家王尧所言,创作与批评的关系是建立在文学信仰的基础上,生存于健康的文化生态中。这番话指出了真正的文学批评得以发生的条件:作家和批评家均应将文学视为一项值得真诚对待的事业,基于共同信仰而建立的批评与被批评的关系。在这样健康的文化生态之中,批评家们才敢于“及物”,文学才能构成一个在矛盾运动中不断前进的动力系统。

  “我们要用我们的胆识和学识来守护本心,对于那些曾经陪伴过你、温暖过你、激励过你的作品,要心存感激。如果你觉得它们有价值,就要去捍卫这价值。”北京大学学者邵燕君的这番话启示我们,当下文学批评存在的许多问题,背后最终指向的乃是“人”:作家和批评家们是否怀有坚定的文学信仰、鲜明的文学主张?他们是否对文学事业怀有敬畏之心?他们是否清晰地意识到自身的历史主体性,站在文学史发展、中国文学事业进步的层面看待自己的职业?

  文学批评一端通向作家,甚至进而引领文学思潮的变革和文学运动的发展,另一端则联结起读者。好的文学批评能够有力地推动文学作品的传播与接受,成为读者浸入作品美学世界的绝佳向导。而当下,一些文学批评与普通读者之间正发生断裂,严重阻碍着文学作品更好地抵达读者、继而实现文学的交流、化育功能,这构成了当代文学批评另一个需要正视的问题。

  钟嵘《诗品》、王国维《人间词话》、鲁迅《摩罗诗力说》、宗白华《美学散步》……如果要分析这些文艺批评经典为何在今天仍为普通读者所喜爱,不难发现,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这些作品中有独一无二的“我”的审美体验、“我”的美学标准、“我”的精神灌注,这正是今天的文学批评所匮乏的。“我”和“我们”并不矛盾,“我”的感受正是深植于“我们”,从“我”到“我们”,是今天文学批评应该树立的立场。

  另一个大胆的假设是,对文学批评这样的人文学科分支来说,能否以亲切朴素的姿态抵达、影响尽可能多的读者,有时也许比是否做到所谓“专业”更加重要。在这方面,古代文学研究专家莫砺锋的研究路径或许可以有所启示。

  “古代文学的优秀作品在产生时都是密切联系社会现实、深刻反映人民悲欢的生机之作,如《诗经》《论语》和唐诗宋词。为什么我们今天研究古代文学,就变得死气沉沉了呢?”在诸多场合莫砺锋都曾提出这样的困惑。因此,他坦言自己更感兴趣的不是那些高精尖、“发端于小,止步于小”的学术问题,而是为普通大众做“导游”,让唐诗宋词,让杜甫和苏东坡的精神伟力指引当代普通人的生活,让文学回归不同心灵之间的素面相逢,而他自己于艰难困苦中开拓的诗意人生,本身也是对文学化育力量最生动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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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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